“打造人類命運共同體”:為中國謀,更是為世界謀、為天下謀
眾所周知,現代化起源于數百年前,西歐歷史上發生的一場持續200余年的文藝復興運動。文藝復興把“人”從“神”的束縛中解放出來,把生產力從封建社會的束縛中解放出來,帶領西歐走出中世紀的蒙昧和黑暗,迎來了現代文明的曙光。文藝復興是“黑暗時代”的中世紀和近代的分水嶺,是使歐洲擺脫腐朽的封建宗教束縛,向全世界擴張的前奏曲,從此西方若干國家一度開始發達。但“福兮禍之所倚”,自文藝復興以來,近代大國經濟的發展,都是以工業化和城市化為基本模式,必然涉及到對煤、石油和天然氣等不可再生資源的大量需求,以及對市場、對資源不斷擴張的需求。近代西方世界在崛起的過程中為滿足這種需求,靠堅船利炮、圈占土地、奴役他人、肆意掠奪。這雖造就了西方世界近代以來的繁榮,但也埋下了它與世界其他地區的仇恨。文藝復興推動建立了以世界市場為基礎的現代世界體系。但這個體系無疑延續了傳統的帝國式殖民體系的政治結構,延續到今天,就是復雜多變的國際秩序、世界極大的發展差距。尤其是現代工業文明徹底打破了自然的和諧與寧靜,全球性生態危機相繼出現,舊模式的增長已經到了極限。當代西方社會在從“現代社會”向“后現代社會”轉型的過程中,“上帝之死”也帶來了信仰迷茫和精神焦慮。生態性、社會性的災難,如貧困、饑荒、疾病、腐敗、戰爭、資源匱乏、環境污染、人口膨脹、恐怖襲擊、邪教肆虐、黃賭毒、自然災害等,很多都是人類自身活動的失范造就的。
資本主義生產方式的資本私人占有與生產社會化的內在矛盾,外化為世界體系的劇烈動蕩乃至分裂。兩次世界大戰、歐洲的危機與革命、亞非拉民族解放運動反映出這個世界體系形成之初,就開始解構。二戰后,這個世界體系的中心區域重新整合:從西歐到美國。同時,這個世界體系之外,崛起了一股強大的與之對抗的力量——蘇聯及社會主義陣營。但冷戰以蘇聯解體告終。其結局說明,文藝復興推動生產力發展產生的世界體系,是建立在資本運行的勞動分工和世界市場的基礎上的。只要世界市場的基本結構及其運行機制仍然是資本主義生產方式主導,超越它的世界體系就建立不起來。但美國從此就可以獨霸天下嗎?后冷戰時代的沖突和危機也顯示,伴隨資本主義工業化而來的現代性矛盾,并未因冷戰的結束而消除。以伊斯蘭復興運動為背景的伊斯蘭激進主義運動,成為對抗西方世界和“現代性”的“文明沖突”。霸權主義與恐怖主義,相生相克,又相克相生。加上“核威懾”的恐怖,使大國之間不得不尋求相對的“核妥協”、“核均衡”,但人類的安全岌岌可危。
可見,文藝復興雖極大地解放了人,但人又付出了極大代價:文藝復興使人從神的束縛中解放出來,人又被神化、異化。人類文明的交匯已走到量變到質變的臨界點,人類危機呼喚人本主義在否定之否定意義上的繼承和發揚,呼喚一場新的文明復興。它要繼續人的解放,但也要把過度膨脹的人改變成和諧的人。它要繼續促進發展,但要實現各國相互尊重、平等相待,合作共贏、共同發展。它要保障人類的安全,但應該實現共同、綜合、合作、可持續的安全。一言以蔽之,就是“人類只有一個地球,各國共處一個世界”,這一次新的文明復興,要落實到建設“命運共同體”,這是時代的共同要求,人類的共同關切。
中華民族實現民族復興的進程,肩負著推進這場新的文明復興的時代使命。迎接這場并不遜色于歷史上的文藝復興的、新時代的“文藝復興”,中國可以有所作為。
中華民族的文化傳統,因應著時代的要求,回答著人類的關切。英國著名歷史學家湯因比說過,“避免人類自殺之路,在這點上現在各民族中具有最充分準備的,是兩千年來培育了獨特思維方法的中華民族”。這種“獨特思維方法”就是天人合一,允執厥中,仁者愛人,以和為貴,和而不同,眾緣和合。其核心是“和”,“禮之用,和為貴,先王之道斯為美”。這樣“斯為美”的文化,這樣推陳出新的文化,這樣促進建設“命運共同體”的文化,正是今天中國文化走出去的新招牌和精氣神,是“講好中國故事”的題中應有之義,是“傳播好中國聲音”的最動聽感人的聲音。
中國提出“打造人類命運共同體”,當然是為中國謀,更是為世界謀、為天下謀。這是快速發展的中國“內和乃求外順,內和必致外和”的邏輯延伸,是中國作為一個對世界負責任的“利益攸關者”的“利益訴求”,也是中華民族作為一個有深厚文化底蘊的古老民族發自內心的“千年一嘆”,“己欲立而立人,己欲達而達人”中國古老智慧的現代體現,是中國作為全球性大國的關鍵支撐之所在。
【參考文獻】
①《習近平為啥一再強調“命運共同體”?》,人民網,2015年03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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