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通過接受他們所稱的“熟悉論題”(familiar theses)來開始論證:
1.可觀察的范圍的可變性(VRO):可觀察對象的范圍的任何界限都和科學知識的狀態(tài)以及可供觀察和檢測的技術資源有關系。
2.預測中對于輔助信息的需求(NAP):對于可觀察結果的導出來說,理論假說典型地需要通過輔助的或附屬的信息來進行補充。
3.輔助假設的不穩(wěn)定性(IAA):輔助信息為從理論中導出可觀察結果提供前提,這在兩個方面上是不穩(wěn)定的:它是可取消的并且是可擴張的。
輔助假設一旦足夠保證被用作前提,往往隨后就會被拒斥,并且那些允許導出額外觀察結果的新的輔助信息往往變?yōu)橛行А?/p>
通過第一點,可觀察的范圍的可變性,我們從來沒有把握認為,觀察陳述的集合目前就確定為一個將保持恒定的理論的結果。改進的研究設備可能會讓現(xiàn)在無法觀察的東西在未來變成可觀察的。因此,兩個理論的經(jīng)驗等價性是相對于科學現(xiàn)狀的,包括當前接受了其他哪些理論以及當時可用的觀察和實驗儀器。你可能不同意經(jīng)驗等價性意味著理論的所有經(jīng)驗后果都是相同的,而不僅僅是我們目前能創(chuàng)建的。第二和第三個論題強調(diào)了這種異議。通過第二點,對輔助信息的需求,以及第三點,輔助假設的不穩(wěn)定性,即一個給定的理論具有一組特定的可觀察后果的集合,是否它們能被容易地確定,同樣是一個時間索引現(xiàn)象(a temporally indexed phenomenon)。當一組不同的輔助信息替換了原初的,理論T在時間t1的后果,是相對于在時間t1所接受的輔助信息的,不再可能是理論T在時間t2的后果。因為可觀察的范圍和輔助信息都可能會改變,勞丹和萊普林指出,沒有純粹的邏輯的或概念的論證能顯示出經(jīng)驗等價性的條件是一個永久的條件。經(jīng)驗等價性可能是臨時的。由于是臨時的,它也就不像是原先所見那樣的認識論上的威脅。
所以,沒有任何論證能證明從當前的理論的經(jīng)驗等價性可以推出持續(xù)的或永久的經(jīng)驗等價性,并且因此,當前的經(jīng)驗等價性并不提供對作為“理論選擇完全不能通過任何可想象的證據(jù)來得以決定的激進論題”的不完全決定性的任何支持。不過,你可能已經(jīng)注意到,他們用來拒斥經(jīng)驗等價性的“熟悉論題”正好是迪昂本人也支持的論題,特別是論題的第二點。不完全決定性真的能被用來擊敗不完全決定性嗎?
凱爾·斯坦福發(fā)展出了一種新的不完全決定性問題的版本,他稱這個問題為“未能考慮的替代物”。他通過來源于19世紀生物學史中的案例來展示這個新版本。有三個案例研究支撐了他的論證:(1)達爾文沒能鑒別出針對他的泛生論的可用的替代物,即使這些理論進入了他的視野;(2)弗朗西斯·高爾頓(Francis Galton)沒能發(fā)現(xiàn)針對他的不變顆粒遺傳理論的替代物,即使當這些理論在當時獲得了對于他來說有效的證據(jù)支持;(3)奧古斯特·韋斯曼(August Weissman)盡管對遺傳的許多方面都富有洞察力,卻沒能把握一些現(xiàn)象,這些現(xiàn)象使得他假定特異性特征的細胞內(nèi)決定因素的多樣性(a multiplicity of intracellular determinants of specific characters)也能通過作為生產(chǎn)這些遺傳因素的工廠的遺傳物質(zhì)(germ plasm)來解釋。也就是說,遺傳物質(zhì)自身在不同的語境中能夠變化響應(variable responses)。斯坦福為我們的認知狀態(tài)得出了明顯的推斷:如果存在(實在論的和有效的)可供選擇的理論,那么我們?nèi)绾文苤老嗤臇|西目前對于我們來說不是真的。正如19世紀的生物學家要么沒有考慮到、要么沒有認識到針對他們所發(fā)展的觀點的已被設想的替代理論,我們今天或許處于同樣的狀態(tài),即要么沒有考慮到、要么沒有鑒別出針對我們已經(jīng)采納的理論來說同樣得到很好支持的替代理論。不完全決定性,作為通過有效的證據(jù)支持的可供選擇的以及不相容的理論的存在,持續(xù)成為我們認知狀態(tài)一個基本的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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