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故圣人之所以同于眾,其不異于眾者,性也;所以異而過眾者,偽也。(《性惡》)
(19)用此觀之,人之性惡明矣,其善者偽也。(《性惡》)
(20)用此觀之,然則人之性惡明矣,其善者偽也。(《性惡》)
(21)用此觀之,然則人之性惡明矣,其善者偽也。(《性惡》)
(22)用此觀之,然則人之性惡明矣,其善者偽也。(《性惡》)
(23)問者曰:“禮義積偽者,是人之性,故圣人能生之也。”(《性惡》)
(24)今將以禮義積偽為人之性邪?然則有曷貴堯、禹,曷貴君子矣哉?凡所貴堯、禹、君子者,能化性,能起偽,偽起而生禮義。然則圣人之于禮義積偽也,亦猶陶埏而生之也。用此觀之,然則禮義積偽者,豈人之性也哉!(《性惡》)
(25)故人之性惡明矣,其善者偽也。(《性惡》)
這里的三十五個“偽”字,《正論》篇一見、《禮論》篇五見、《正名》篇兩見,《性惡》篇最多,共二十七見。其意義內涵,頗值得研究。
《正論》篇:“不能以義制利,不能以偽飾性,則兼以為民。”楊倞注:“偽,謂矯其本性也。”物雙松(1768-1830)曰:“‘以偽飾性’,即荀子家言。偽謂善也。”久保愛(1759-1832)曰:“偽,謂禮也。所謂以禮制心。”王先謙(1842-1917)曰:“偽與為同,謂作為也。”[1]725
又《性惡》篇:“人之性惡,其善者偽也。”楊倞注:“偽,為也,矯也其本性也。凡非天性而人作為之者,皆謂之‘偽’。故‘為’字‘人’傍,‘為’亦會意字也。”物雙松曰:“荀子專主禮,其以善為‘偽’者,亦從此中來。”久保愛曰:“‘偽’,謂以禮義師法矯本性也。”郝懿行曰:“偽,自然也。偽,作為也。‘偽’與‘為’,古字通。楊氏不了,而訓為矯,全書皆然,是其弊也。”王先謙曰:“郝說是。荀書‘偽’皆讀‘為’,下文‘器生于工人之偽’,尤其明證。”金其源(1789-1961)曰:“以‘為’釋‘偽’,猶不若以‘行’說‘偽’。行者,《周禮·師氏》注云:‘德行,內外之稱。在心為德,施之為行。’以‘人為’釋‘偽’,猶有矯其本性之誤解,不若以“性行’之‘行’釋之。”[1]935
楊倞認為“偽”字既是形聲字也是會意字,“人”旁表義,“為”表聲,但也兼會意,會“人作為”之意。而所謂“人作為”之“偽”就是“矯其本性”,矯正其先天的惡性,所以這種“偽”也就是“矯”完全是后天的。物雙松進而將這種“偽”釋為“善”,久保愛則視為“禮”,庶幾近之。郝懿行、王先謙以為“偽”當讀為“為”,訓為作為、行為。金其源則以為“偽”當直接訓為“性行”的“行”②,不需要改讀。這些“偽”字到底如何釋讀,確實是一個問題。